毕竟是风云人物,乔桑已经看到教室里不少人拿起手机偷拍了。
严周渊身后的小弟们也都是一副人高马大的样子,晃晃悠悠地进来,看着就不好惹。
乔桑在教室里扫了一眼,只有她的正前排还有三个连续空位,估计大家都知道这里是严周渊常坐的位置,刻意空出来的。
果不其然,男人朝她这边走过来。
在他坐到她身前后,上课铃声准时响起。
这时乔桑才想起来,她刚才表白的对象怎么没来?
段卓臣可是学神,课上从来不缺席,难道有什么急事?这可是惊奇事。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上一个男人的时候,她要想怎么完成给严周渊递纸条的任务。
她从书包里掏出笔记本,找了一页写过的废纸撕下来,拿起笔思考。
——
此时,s市最大的私人医院里。
段卓臣正黑着脸躺在床上看医生给他的双腿吊起来。
他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拒绝了那个女生的告白后就一直倒霉。
掉进井盖也只是一只腿骨折而已,谁知道送他去医院的途中又发生了车祸,其他人都没事,只有他!!!一双腿都骨折了!!!
他这是惹到什么了?
裴意这时从门外走进来,看到段卓臣穿着病服躺在床上无可奈何的样子使劲憋住了笑容。
“我说你不会因为拒绝太多女孩的心意而被上天降下惩罚了吧?”他故意开玩笑道。
段卓臣冷眼睨了他一眼,“我是唯物主义。”
“切”裴意还期望能看到段卓臣在这一连串打击下露出一点和平常不一样的表情呢,没想到还是冰块脸啊。
他顺手捞过一把椅子,在病床边坐下,跟段卓臣道:“我刚给叔叔打了电话说了下情况,他让你好好休息。”
“嗯。”段卓臣垂下眼眸,没再说话。
知道好友不愿意提他那个爹,裴意也闭上了嘴,他往床前扫了一眼,想给自己削个水果吃,抬手碰到口袋时才想起来。
那个女孩送的情书好像还在他口袋里。
他把那粉色信封拿出来,递到段卓臣面前,“看看?可能你看了,上天就不罚你了。”
段卓臣:
他的视线落在那张信封上,第一眼就皱了眉。
好丑的字。
他的名字怎么能写的这么丑?
强迫症加完美主义的男人无法容忍这歪七扭八的字,立刻伸手把信封拿到手中,就要撕碎。
但一股甜香却在此刻涌入他的鼻腔里,这个味道
他低下头打开了这个信封。
里面只有一行字:[诚挚地邀请您加入甜心会员]
“唰”地一声,信封在男人手里被捏成了一团,原本风平浪静的脸上此刻青筋暴起。
那个女生,在耍他!
而只来得及飞快看一眼的裴意也看到了那一行字,很是惊讶。
这不是段卓臣最爱吃的那家甜品店吗?那个女孩都查到这一地步了?
——
经过半节课的思考,乔桑终于写出了纸条。
只有一次机会,必须一击即中。
所以她写了一个大多数人都难拒绝的话。
保佑能成,乔桑将纸团放在手心里吹了口气,摆了摆,然后戴上了鸭舌帽,上半身放低,拍了拍严周渊的背,将手朝前伸了过去。
在此之前的严周渊正无聊地看手机。
“严哥,那个跟踪狂又发消息了?”旁边的小弟看他沉思的模样好奇地问。
一提到那个跟踪狂,严周渊就忍不住心里的戾气。
那煞笔是三天前出现的,最开始会给他发“今天穿的好帅,想在哥哥的腹肌上睡觉”,“想在宝宝鼻梁上滑滑梯”这种骚扰文案,严周渊没在乎直接拉黑,后来她又换个号给他发,发什么“不理我是吧我啃你辟谷啃啃啃啃”诸如此类的蠢话,每天非常准时,会在早中晚各来三条,烦都烦死了。
一想到这人可能正在某个地方像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偷窥他,他就觉得恶心。
“别让我逮着她,不然我要她好看。”他恶狠狠道。
下一秒他就感觉有人拍了他的背,他偏过头先看到的是一只手。
纤细白嫩,手腕上面还戴着一条银镯子,只不过明显是假的,有部分已经褪色变黑了。
什么东西?
他又看了一眼,才看到这人手里夹着一张纸条。
“后面的人让我给你的。”乔桑故意压着声音小声说道。
严周渊只听到一个软乎微糯的气音,那声音像把小钩子,尾音酥麻。
他扭过头,只看到鸭舌帽下的一抹饱满的粉唇和小巧的下巴。
乔桑还疑惑呢,这人怎么不接纸条啊,她还特意说是别人给的。
“快接。”她催促了一句。
严周渊这才伸手把纸条拿过去,而她便顺势地收回了手,头埋得更低,翻开书本,一副认真听课的模样。
“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传纸条啊?”
“谁敢给严哥传纸条?不会是情书吧?

两个小弟凑上来嬉笑道。
严周渊眼前不禁想起后座女生的模样,喉结滚动了两下,舔了舔唇。
怕不是这人害羞才故意说是后面的人给的话,实际上纸条上面是特意写给他的话吧。
严周渊满怀期待地打开纸条,然后就看见——
[谁打开这张纸条谁就倒霉一辈子,必须合上递给身前或者身后的人才能破除这条诅咒,不然永不发财,众叛亲离,一生漂泊](对我的可爱读者们无效,书面效果,请勿当真)
还没完全看完,严周渊就啪地一声把手合上了。
这他爹的是谁写的?!!
他才不会信这些鬼东西。
严周渊狞笑起来,几个呼吸之间就将纸条残忍地撕碎了。
两个小弟都没来得及看,忙问老大里面是什么。
严周渊一个眼神过去,两个人噤若寒蝉。
怎么感觉不对劲呢?那纸条里到底写了什么?
严周渊把纸条都碾成了粉末,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玉牌,虽然不怕,但仍然觉得晦气。
此时正好下课铃响起,他扭过头就要找后桌那个女生算账。
但那个女生已经不见了。
他环顾了一圈教室,一点影子都没有。
我靠,更吓人了。
明明是艳阳天,但严周渊却觉得自己如坠冰窖,仿佛有什么冰冷黑暗的东西顺着他的四肢缠上了他,这种感觉尤其在他张口说话的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给我查监控喵~”
“我今天一定要找出那个该死的女人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