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没有说话,但吏部尚书李建仁却继续开口道,“陛下,虽然镇北王一案,可以暂时压下,但,北方宣抚司与寒北隶属关系上,应该如何处理呢?这个矛盾不解决,臣也不好替陛下提供诏令所需详细建议,并且,日后或许会为寒北和北方宣抚司埋下冲突和麻烦的根源,这件事情,还请陛下明示!”
李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货,还真是头铁啊,硬往上冲。
不过,他很清楚,现在徐阳和李建仁揪着镇北王府和北方宣抚司的政治隶属关系不放,绝对不是担心这两大政治势力的冲突和麻烦,怕是有更深层次的考虑。
他眯了眯眼睛,已经想到了最大的可能是什么,不过,他并没有再说话,而是凝神听了下去。
景越帝眼中怒意勃发,却是不好发怒,毕竟,人家问的是正儿八经的问题,并且还很重要。
他深吸口气,“那,依你之见呢?”
“臣建议,当然,只是建议,镇北王府依旧保留,并且,维持现状不变,北方宣抚司只负责远北,可以更名为远北宣抚司。
无论寒北还是远北,并无隶属关系,都是直接听命于永康。
这样的话,就可以最大限度地维护当下的稳定,也有利于未来两个地域的发展建设。”
李建仁说道。
景越帝眯起了眼睛,他当然不能同意,如果同意的话,不就代表寒北依旧是个独立藩国么?
只不过,未待他说话,徐阳却怒意勃发地开口质问道,“李尚书,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杀人凶手梁宇,还可以继续回寒北逍遥自在地做他的镇北王吗?”
“徐阳,下官只是从维护稳定方面的进行最优化的考量,并无此意啊”
李建仁赶紧辩解道。
“就算你的建议可行,但无论如何,杀人凶手都不应该再去做镇北王,无论是德行品质,他都不配!
我那可怜的女儿,含恨命归黄泉,现在却血仇无法得报。
陛下,容儿,可是先帝亲自指婚给梁宇的续弦王妃啊!”
徐阳转头望向了景越帝,直接将先帝给搬出来了,继续向景越帝施加压力。
景越帝眯眼望向了他,眼神冷冷。
而李辰心中也恍然大悟,原来都是在演戏,现在的一切只不过都是铺垫罢了,倒是要看看景越帝如何应对。
“朕之六弟,可以不做镇北王,这一点,朕答应你,也算是先给徐相一个交待。”
景越帝缓缓说道。
徐阳登时眼前一亮,深深一躬,“谢陛下为老臣做主。”
“可是,这样的话,就相当于寒北无王了,这么大的一个寒北暂时没有领头人,就是群龙无首,长此以往,于稳定不利、于大局不利啊!”
李建仁急急地叫道。
“李尚书,其实,这件事情,倒也好办,按照祖制,世袭罔替就是了。
镇北王府,还有世子梁宏德,直接继任镇北王并传铁券丹书,不就可以了嘛。
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嘛。”
此刻,礼部尚书杜子藤轻咳了一声,向李建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