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殿之上,噤若寒蝉,无人敢说话。
大部分人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李辰,仿佛看着一个从地狱中走出来的魔鬼。
大衍立国两百余年,朝议时殿上杀人的事情,屈指可数,尤其是近百年来,还是头一次。
他,他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
徐阳和梁宇俱是死死地咬了咬牙,原本徐阳想说什么,可是被梁辰用眼神制止了。
现在这种情况,谁敢说话,那就是想帮着死鬼郑文殊在羞辱李辰,就算不死也要被李辰抓住把柄痛殴,最明智的选择就是,闭口不言!
御兄台的人也傻了,一个个死死地闭着嘴,没有人再敢吱一声。
前些日子弹劾李辰,结果一个被气晕,一个被当庭痛打,一个直接被流放。
甚至兵部尚书被直接杖责免去官位,滚去吏部当差了。
现在,又一个文武百官无不可弹的御史中丞被李辰一刀砍掉了脑袋,御史台从上到下,相当于被李辰直接杀穿,谁还敢说话?
甚至连个屁都不敢放,否则就真的是在作死!
景越帝也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身畔的司礼太监,司礼太监会意,赶紧带着人下去一通收拾,并且将血迹擦干净,甚至还燃起了去秽沉香。
伴随着沉香的雾气袅袅升起,殿上仿佛重新恢复了之前的状态,但人人都是低眉敛目,尤其是看也不敢看向李辰那边。
李辰坐在那里,依旧神色淡淡,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各位爱卿,有事速奏,无事退朝吧。”
景越帝也当成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眼神威严地望向了台下文武群臣。
“陛下,臣,有本启奏!”
此刻,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传来。
所有人不禁转头望过去,却都是一怔,有些疑惑,那居然,是刑部尚书,庞云。
“庞爱卿?你有何事想奏?”
景越帝也不禁一怔。
庞云是他这一系的人,怎么会突然间出声启奏呢?
“臣想问问李侯爷,这两百瘦马,从何而来?”
庞云望向了李辰,缓缓问道。
所有人都疑惑地看向了庞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也想跟孙太师一样,来个窝里反?
不应该吧?
李辰站了起来,拱了拱手道,“庞尚书,这些家仆,都是我从东街雇婢市中的一家牙行买过来的。”
“哪家牙行有这般的实力?居然有两百瘦马?据我所知,那东街巷中所有牙行加在一起,怕也是凑不出这么多的瘦马吧?仅一家牙行,就有两百瘦马,这怎么可能?”
庞云问道。
“那,我就不清楚了,哪里来的瘦马,还要问问那家牙行的老板。不过,庞尚书,你这般问本侯,又是什么意思?合着本侯买些奴仆,还真的犯了弥天大错吗?
前有御史中丞不惜以命相弹,现又有刑部尚书当面质问,这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