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晚就那么仰头看着他,波光粼粼的眼睛不停地闪烁着,面若桃花,那纤细的脖颈脆弱得仿佛不用力就能掐断。
纪岫眸底一深,不再忍耐。
再度压上了那日思夜想的唇瓣,辗转碾磨。
言晚反抗的心思在男人熟稔高超的技巧下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她的身体很快就屈降于男人手下。
他能准确地掌握她的每一处,随便一个按压、打转,都让她溃不成军。
“纪岫。”
她在他的手下难耐地扭动着身子,只会一声声喊着他的名字。
“唔。”
男人一个巧劲,让她转下为上,掐着她的细腰,猛然一沉。
微弱的床前灯,影影绰绰勾勒出两人的身影,在洁白的墙面上,不停地晃动。
粗重的呼吸声,惹人遐想的嘤咛,在静谧的室内弹奏出动人心扉的交响曲。
夜,还很长。
“叽叽喳喳。”
吵人的鸟叫声在耳畔不停,言晚皱着眉睁开眼,昼亮的光线让她下意识地用手遮住了眼。
缓了许久,才适应。
模糊的视线慢慢凝聚,扫过房间里的布置,瞳孔骤张。
这不是她的房间!
她激动地想要坐起来。
“嘶。”
下身传来的酸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记忆开始回笼。
她想起来,自己昨夜扶纪岫回房,然后被他吃干抹净的事实。
纪岫,她名义上的舅舅,她竟然跟他睡了。
言晚绝望地闭上眼,不想接受这个荒谬的事实。
即使最后他没有进去,可除此之外,他们做尽了所有亲密之事。
在床上磨蹭了许久,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言晚才穿好衣服走出卧室。
“醒了?来吃早餐。”
就在她小心翼翼查看客厅没有人影松了口气时,背后冷不丁想起男人低沉的声音。
她身子一僵,头都不回:“不吃了,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
男人稀松平常的语调,
“过来坐,我们谈谈昨晚的事。”
昨晚。
他还敢提昨晚。
人怎么能这么厚颜无耻。
当下也忍不住了。
直接走过去坐在他对面:“你是不是仗着自己位高权重,就可以为所欲为,是,你帮过我几次,可这不是你可以违背我的意愿,随意玩弄我的理由!纪岫,我真是高看你了。”
女生眼中燃烧的熊熊烈火,是他从未见过的鲜活热烈。
这好像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展露自己的真实情绪,而不是那客套疏离的假笑亦或者不安。
纪岫没有任何怒气,一如往常那般:“我承认昨夜醉酒,违背了你的意愿。但是,晚晚,那不是玩弄,是情难自己,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是,我可以在所有事上游刃有余,算尽利弊选择最优方案。可唯独对你,我没有理智,全是感情。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昨夜负责,我们成婚。”
言晚的怒火因为他的前半句转变成复杂,听到他最后那句话时立即震惊地睁大眼:“成什么?”
他怎么敢想。
做出这种事应该做的,是往死里瞒。
他倒好,直接想把事情往大搞,还成婚,那不是要告诉全天下,他们之间的
不等他说话,言晚直接补充:“昨夜的事就此翻篇,大家都是成年人,没必要小题大做,出了这个房间,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言晚同他说话的语气没有了之前的尊敬,而是多了几分平等的随意。
纪岫因为她的话,愣了几秒,忽然笑了。
不是嘲笑,而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
言晚:“你笑什么?”
纪岫伸手握拳遮了遮自己的唇角。
话语中还夹杂着余悦:“你没有因为昨晚对我产生任何厌恶,对吗?”
言晚皱眉:“什么?”
“换句话说,你心里并不排斥我对你的触碰。”
纪岫的一句话,让言晚愣在当场。
她想要反驳,可细细想来,从醒来到现在,恼怒也好,生气也罢,却唯独没有厌恶、恶心。
明明之前她还不喜人的接触,即使是在傅砚与她成婚的那几年,但凡有一些亲近,她也会有所抗拒。
虽然后来她看了心理医生,治好了自己的症状,可也不会到可以接受任何人的亲昵。
包括失忆后的傅砚想要对她做那些事,她都从心里感到排斥。
为什么,面对纪岫如此程度的亲近,她都可以做到没有任何排斥的心理。
就好像那是一件很普通的小事。
不应该,不对劲。
言晚肉眼可见地有些慌乱,径直站起身就走,脚步迈得飞快,像是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
纪岫看着她的背影,唇角上扬。
原来她对他,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