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一瞬间苍白,忽然发火。
“你胡说什么!姐姐只是到外面出差,她只是出差!出差忙的时候联系不上而已,这他妈再寻常不过,你瞎说什么!”
厉声引来不少经过人员的侧目。
季清梨平静的看着无端发疯的何肆。
何肆冷静下来,可心中的无名之火却没有办法宣泄,他恨恨的一甩手,连祝瑶儿的呼唤都略过,快步跑走。
像是急于去求证,又像只是怕自己继续失控。
何肆的离开给了祝瑶儿离开医院的理由,“阿肆,等等我。”
她喊着何肆的名字就要追过去。
季清梨给已经等候着的护工使了个眼色,身材高大健壮的女护工便一把架住了祝瑶儿,“这位女士,术前可不能乱跑,今晚你也不能再吃喝,要清空肠胃,免得手术时出现危险”
季清梨一扫方才的低气压,扬起灿烂的笑容,“大外甥媳妇,手术是大事,就别任性了,你也不想单独孩子的健康?”
祝瑶儿:“舅妈说的是,我只是比较担心阿肆。”
季清梨笑容不变:“相较于何肆,你还年幼的儿子更需要你的关心,不是吗?”
祝瑶儿只有点头。
季清梨拿出长辈的姿态恶心她:“既然这样,就跟护工去病房吧,别让我跟你舅舅还要为你继续操心。”
看着祝瑶儿被护工带走,季清梨心中的沉闷散了不少,她看都没看池砚舟,扭头就要走,却被男人叫住。
池砚舟:“方才表姐打了电话让过去认尸,既然何肆走了,你跟我过去一趟。”
他声音很淡,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季清梨闻言却一阵毛骨悚然。
没有哪个正常人可以去直面自己的尸体。
“我不去。”
她直接拒绝。
可她的意见被池砚舟直接忽略,将她径直带上车。
去警局的路上,季清梨显得坐立难安,她在报道中已经大概知道自己的尸体是如何的面目全非,怎么还能亲眼去认尸。
“我跟季清梨不熟,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池砚舟不动如山的坐在那里:“无妨,你跟着我。”
季清梨心下烦躁,开口难免夹枪带棒:“你跟她很熟吗?你一个做长辈的,还是男性长辈去认尸,传出去,你不要名声,人家总还是要。”
池砚舟侧眸睨着她。
季清梨梗着脖子:“你看我,你这个行为也很猥琐,人家都死了,还有败坏别人名声的嫌疑。”
池砚舟淡淡:“消息传不出去。”
季清梨恼了,正要继续驳斥他,车子已经停在警局门口。
任唯安就在门口等他们。
看到季清梨跟池砚舟一起下车,任唯安微顿,继而轻笑,“你还是那么严谨,倒显得我考虑不周,带着老婆过来,的确是能避避嫌。”
季清梨闻言愣了愣。
两人跟着任唯安朝停尸间的方向走,季清梨听着任唯安介绍尸体的情况,脚步很沉很重,她浑身的汗毛顷刻间都要竖起。
几次给自己做心理预设,可到底是无法过心里那关,“表姐,我想去趟洗手间,你们先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