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目赤红，声音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
“你跟人事说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冷静地看着他，看着他脸上那堪称滑稽的疯狂和不敢置信。
“我害你？”
我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安静的办公室，“我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我不清楚！”
他几乎是咆哮着喊道，“不就是一张机票吗？至于吗？！你就因为这点小事，就要毁了我的前途？！”
“我辛辛苦苦为公司做了多少贡献？我为项目熬了多少个通宵？”
“就因为一张破机票，你就让公司把我开了？季嘉钰，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心肠这么歹毒！”
周围的同事们都惊呆了，不少人看我的眼神已经带上了不赞同和鄙夷。
我看着他愤怒的脸，又看看周围人探究的目光，突然觉得很平静。
我甚至还有心情将他掉在我键盘上的一个皮卡丘摆件捡起来，放回他的纸箱里。
“徐棋。”
我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脸上。
“你觉得，你被开除，只是因为一张机票吗？”
徐棋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
他预想中的我，此刻应该是在众人的指责下惊慌失措，或者至少会流露出心虚和愧疚。
而不是现在这样，平静得像是在跟他讨论今天的天气。
“不然呢？！”
他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吼道，“除了这件事，我还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
“你对不起我的地方多了。”
我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语气没什么波澜。
“你忘了去年我生日，丁晓冉一个电话就把你叫走，害我一个人在餐厅等到半夜吗？”
“你忘了今年情人节，我提前一个月订好的位子，就因为丁晓冉说她不舒服，你就让我自己去吃吗？”
“还有上个季度的项目奖金，你拿去给丁晓冉买了她最新款的手机，跟我说的是你家里出了急事需要用钱。”
我每说一件，徐棋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周围的同事们更是听得目瞪口呆。
“那都是因为晓冉她”徐棋语无伦次地想要辩解。
“因为她是你亲妹妹？”
我截断他的话，“哦，我忘了，她是你的青梅竹马，一个比女朋友还重要的妹妹。”
“我”徐棋被我堵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大概没想到，我平时不说，不代表我心里没数。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想换个突破口，强行把话题拉回他认为对他有利的方向。
“这些都是我们之间的私事！跟公司有什么关系？！”
“你凭什么因为这些私事，就公报私仇，让公司开除我？！”
“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就是个小小的设计师！”
“你真以为你去人事哭一哭闹一闹，他们就会为了你开除一个核心骨干吗？！”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抓住了我的痛脚。
“季嘉钰，你别装了！你肯定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你是不是跟哪个高层有一腿？！”
这话一出，整个办公室一片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在我身上，充满了揣测和鄙夷。
一个普通女孩，能让公司为了她开除一个前途无量的业务骨干，除了潜规则，他们想不到别的解释。
就连刚才还同情我的小敏，看我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我看着徐棋那张因嫉妒和疯狂而扭曲的脸，终于笑了。
“徐棋，你是不是觉得，我能进这，靠的是运气？”
“我能让你被开除，靠的是什么不光彩的枕边风？”
“我告诉你，让你滚蛋，不需要那么复杂。”
我的目光锐利地射向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只需要我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