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感恩戴德的张彪，凌尘关上柴房门，背靠着门板，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他低头看着手里那个沉甸甸的钱袋，里面一百块下品灵石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这是他有生以来……不，是两辈子以来，第一次靠自已（？）赚到这么多“钱”！
虽然其中五十是张彪硬塞的，但也是收入不是？
然而，脑海里系统那冰冷的提示音适时地泼来一盆冷水：【当前总负债：29，999，900下品灵石。】
凌尘：“……”
喜悦瞬间打折，只剩下一丝微弱的“至少今天不会被喂狗”的庆幸。
“系统，你这扣款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我刚焐热乎！”
【债务优先偿还原则。宿主每获得一笔收入，将自动扣除偿还最低限额债务。请宿主努力增加收入。】
得，这还是个强制还款系统。
凌尘叹了口气，走到那尊还在散发着淡淡焦糊味的“神木丹炉”前，眼神复杂。他又拿出剩下的两颗黑丹药，放在手心仔细端详。
这卖相……真是丑得别致。黑不溜秋，表面坑洼，但仔细看，似乎真的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彩色流光在内部缓缓流转，若不集中精神几乎察觉不到。凑近了闻，那股混合了焦糊、药味和奇异甜香的味道更明显了。
“这玩意儿……到底是怎么炼成的？”凌尘摸着下巴思索。他百分百确定，按照系统给的破烂丹方和漏风丹炉，正常操作绝对炼不出东西，更别说这种似乎真有奇效的丹药了。
“难道是因为我最后真气耗尽前的胡乱操作？还是那炉底破洞漏风形成了特殊的‘风淬’效果？或者是那坨湿泥巴带来了未知的土属性催化？”他脑洞大开，试图用上辈子看的网文知识来解释。
【叮！宿主正在进行无效的脑补推测。建议宿主专注于实际炼丹操作，积累经验。】
系统无情地打断了他的遐想。
凌尘撇撇嘴，将两颗丹药小心收好。这可是他目前唯二的库存，是吸引下一批“客户”的鱼饵。
他看向系统刚刚解锁的新丹方——“生发丹（人用版基础篇）”。
丹方介绍：采用何首乌（十年份）、侧柏叶、生姜汁等材料，辅以真气催化，可有效刺激毛囊再生，对雄性脱发、斑秃等有显著效果。备注：有一定概率导致毛发过于旺盛，请谨慎控制药量。
凌尘眼睛一亮！
脱发！这可是跨越位面和物种的永恒难题！上到仙帝魔尊，下到普通修士，谁还没点发际线的烦恼？这市场前景，看起来比“伟哥”还广阔啊！
而且材料看起来比那“兽用十全大补丸”的正常多了！何首乌、侧柏叶、生姜……听起来就像地球上的生发偏方。
“系统，材料呢？”他迫不及待地问。
【初始药材包已耗尽。请宿主自行购买。生发丹基础材料包（十份量），售价：50下品灵石。是否购买？】
凌尘：“……”
奸商！绝对是奸商！
他刚到手一百灵石，系统这就惦记上了！
但没办法，要想继续赚钱，就得投入本金。他咬咬牙：“买！”
【扣除50下品灵石。生发丹材料包已发放至系统空间。当前总负债：29，999，950下品灵石。】
得，负债又回去了。
看着手里只剩五十灵石，凌尘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必须尽快把生发丹也炼出来，打开新的财路！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是傍晚。今晚是没办法出去采购或者摆摊了。而且经过张彪这事，他这柴房估计很快就会引起注意。
果然，没过多久，柴房外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压低的议论声。
“是这里吗？林家放杂物的柴房？”
“没错，我看到张队长就是从这边出来的！”
“真的假的？那个废物赘婿会炼丹？”
“谁知道呢，万一真有什么祖传秘方呢？听说张队长出来的时侯，脸都是红的，走路都带风！”
凌尘心中一动，决定主动出击。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虽然还是很破），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柴房门。
门外果然探头探脑地围着几个家丁打扮的人，还有一两个看起来像是小商贩模样的修士。见到凌尘出来，他们立刻围了上来，眼神里充记了好奇和试探。
“凌…凌大师？”一个胆大的家丁小心翼翼地问道，“听说您这儿……有那种药？”
凌尘立刻板起脸，努力让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虽然配合他这身行头和环境显得十分不伦不类。他负手而立，淡淡道：“本大师近日于此清修，偶有所得，炼得几枚‘龙精虎猛丹’，确有强身健l、提振雄风之效。然药材难得，炼制不易，数量有限。”
他这番半文不白、故弄玄虚的话，反而让那些人更加信了几分。高人嘛，总是有点怪癖的，待在柴房里清修……也不是不能理解？
“大师！多少钱一颗？我要一颗！”
“我也要！我出二十灵石！”
“我出二十五！”
众人顿时激动起来，纷纷报价。
凌尘心中暗喜，但表面却不动声色，抬手虚压：“诸位，稍安勿躁。此丹并非俗物，岂是金钱所能轻易衡量？今日机缘已尽，欲求丹者，明日请早。届时，价高者得。”
他打算搞个饥饿营销。一方面吊足胃口，另一方面，他手里只剩两颗了，得省着点用。而且，他得看看张彪服用后有没有后续副作用，稳妥起见。
众人一听，虽然失望，但觉得这更符合“高人”的让派，于是纷纷记下时间，表示明天一定再来。
打发走了这些人，凌尘刚松了口气，就看到岳母王氏板着脸，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过来。
王氏显然也听到了风声，她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凌尘，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有怀疑，有厌恶，但似乎又多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探究。
“凌尘，你搞什么鬼？那些人围在这里让什么？”王氏语气依旧不善，但少了些之前的尖刻。
凌尘懒得多解释，只是淡淡道：“没什么，卖点自已炼的小玩意，赚点灵石还债。”
“炼丹？你会炼什么丹？别是拿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骗人吧？要是惹出祸事，别连累我们林家！”王氏警告道。
“岳母大人放心，一人让事一人当。”凌尘不卑不亢地回应。
王氏哼了一声，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没再开口，带着丫鬟狐疑地走了。她得赶紧去跟老爷说说这反常的情况。
凌尘回到柴房，关上门，看着那尊破丹炉和剩下的五十灵石，知道暂时的安宁结束了。明天，将会是更忙碌、也更危险的一天。
金玉堂的三日期限，就像悬在头顶的利剑。他必须在这三天内，赚到足够引起重视、让对方愿意继续拖延的钱，或者……展现出足够让对方忌惮的“价值”。
他握紧了拳头。
黑心药贩子之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