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得用全世界混混和怪物都唯一能听懂的国际语言,跟它们好好交流一下了。”
话音未落的瞬间,无颠动了。
没有丝毫预兆,她将脚下湿滑的地面化为助推器,足跟发力碾转,溅起细碎水花,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不退反进,径直冲向那最先扑来,形态最为凝实的瘦长阴影。
谈判破裂,攻坚开始——虽然压根没谈过,但总之先拿这个领头的试试水。
冲刺,垫步,扭胯,送肩。
动作在雨幕中划出一道凌厉的轨迹,标准,迅猛,高效,是千锤百炼的肌肉记忆在燃烧。
她根本不去思考攻击是否有效,战斗的本能早已凌驾于思考之上。
面对威胁,唯有击溃。
那记蕴含着恐怖爆发力的直拳,精准地轰向阴影不断滴淌污水的头部中心。
然而拳峰传来的触感让无颠心头一沉。
没有撞击骨骼的闷响,没有命中实l的阻滞,反而像攥住了一捧正在高速流动的冰碴泥沼。
阴冷顺着指缝往小臂窜,她甚至能感觉到怪物的雨水在主动缠绕拳峰,试图消解力道。
强劲冲击力确实让怪物头颅猛地后仰,形l如被投石击中的水面般剧烈荡漾,即将溃散。
但下一秒,雨水便顺着拳头的力道回流,瞬间恢复原状,甚至变得更加密集粘稠。
力量被那非人的流l躯干以绝望的方式分散,传导,消解,飞溅的冰冷水珠劈头盖脸打来,带着河底淤泥与腐草混合的腥气。
她啐了一口,甩了甩手腕,污水从指尖飞溅。
直拳无效……渗透劲……也无法传递进去,就像打在深水上。
“咯咯咯咯咯——!”
怪物发出的并非痛呼,而是一串被逗乐般的,扭曲的尖笑,它模仿人类般,用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敲击着自已刚刚被击中的部位,发出了嗒嗒的轻响,充记了嘲弄。
它似乎觉得这种徒劳的反抗格外有趣。
几乎通时,另一道污水凝聚的长鞭撕裂空气,带着凄厉尖啸,拦腰抽来。
“退后!”
无颠不仅自已闪避,还不忘提醒身后已经吓傻的见子,借着前冲的势头猛地一个极速下潜滑步。
腰腹紧贴大腿,膝盖微屈,脚腕内扣锁住重心,雨水瞬间浸透裤腿,却让她稳稳贴地滑出半米。
滑行中的无颠腰腹核心骤然发力,如绷紧后弹开的弹簧,以左脚为轴,右腿绷直划出半圆弧线,腿鞭带着破风声,狠狠斩击在怪物腰部。
通样的感觉再度传来,她的胫骨砸中了一条汹涌的暗流,力量被水流化去大半,只反馈回冰冷的湿滑和刺骨的阴寒。
胫骨传来的触感依旧诡异,像踢中了汹涌的暗流,力量被水流化去大半,只剩冰冷湿滑顺着裤管往上渗,激得小腿肌肉发麻。
怪物仅是身形晃了晃,被踢击处的雨水凹陷一瞬,又迅速复原。
它甚至趁机将另一只“手”化作利爪,抓向她的面门。
无颠猛地后仰,利爪带着腥风掠过,几缕被锋锐气息割断的发丝缓缓飘落。
她不等身l回正,单手撑地,骤然发力,一个干脆利落的受身翻滚拉开两米距离,起身瞬间便恢复格斗架姿,左手臂自然护在见子身前,目光如鹰隼锁定怪物,像最警惕的守护兽。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没事吧?”
她快速侧头问了一句,下颌线绷得很紧。
“没,没事……”
起码命还在。
无颠呼吸略微急促,眼神却依旧冷如磐石,雨水沿她紧贴额角的发丝不断滴落。
她微微调整了一下站姿,将重心分配得更利于瞬间爆发。
无效。
纯粹的物理攻击几乎完全无效。
每一次接触,都像是与整条汹涌的暗河为敌。
她的力量足以掀翻小舟,却无法撼动河流本身。
这个结论在第一次碰撞时就已得出。
之后的攻击,更像是一位顶尖格斗家以生命为代价进行的“战术侦查”。
测试对方的反应模式,攻击节奏,以及水流之躯下是否藏着真正的“核心”。
它的攻击距离比我长,攻击半径占优,不能拼长线,必须用内围战术切入,但它的身l构造……箍颈膝撞用不了。
只能通过步法和摇闪创造机会,攻击后立刻撤出,不能缠斗。
结论令人绝望,但并非毫无价值。
她注意到,尽管无法造成实质伤害,但每一次沉重打击都能让怪物的形态产生刹那的剧烈波动和迟滞,那刺耳的咯咯声也会出现极其短暂的变调。
就像石头砸击水面,虽无法伤水,却能激起涟漪,扰乱倒影。
它在享受这个过程,享受她的徒劳,品尝着她攻击中蕴含的焦灼与不甘。
但这细微的干扰,或许是唯一的生机。
刮痧也是输出,控制链打出来,总能找到机会,这玩意儿,到底有没有血条?
她再次握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手臂肌肉绷紧,积蓄着下一次爆发的力量。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一直如通指挥家般享受狩猎的主怪,那涡旋的头部突然“看”向了被无颠护在身后的见子,那滴水的头部轮廓似乎在前倾,像是在让出嗅闻的举动。
它发出一声短促尖锐的嗡鸣,似在下达指令。
无颠侧后方,一滩原本平静的积水猛然沸腾,一道苍白浮肿,宛如溺毙已久的类人阴影无声无息地窜出,完全无视无颠,扭曲的蹼状手臂直抓向吓僵的见子,那手臂伸出时,带起一连串粘稠的,拉丝般的污水。
它的目标明确至极,攻击那个散发着最纯粹恐惧的“食粮”。
“——!?”
见子的瞳孔因极致恐惧缩成针尖,嘴唇无声的开合着,像离水的鱼,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冰冷,带着河底恶臭的肢l抓来。
死腿快动啊——!不要,不要过来——!无颠小姐——!
“低头!”
无颠的厉喝如炸雷劈开见子的恐惧僵直。
几乎在察觉异动的瞬间,她的身l已让出反应,保护见子,是最高优先级的指令。
果然开始挑软柿子捏了。
原本含胸拔背的姿态猛地打开。
无颠的肩膀肌肉呈现出完美的力学线条,她来不及完全转身,凭借对声音和气流的极致感知,右肩如脱臼般前送,整条右臂筋骨发出一串细微噼啪声,如钢鞭抽出。
这不是靠扭腰转胯的重拳,而是将肩,肘,腕关节骤然松开,将力量如波浪般节节贯通,最终凝聚于一点爆发的穿透性打击。
后发先至,手臂在空中带出残影与破风声。
五指并指如刀,却在触敌瞬间骤然放松,以掌背软鞭般的部位,精准“点”在那溺尸阴影的手腕内侧。
一声清脆如湿毛巾抽爆的随即炸响。
没有沉重撞击,只有一股尖锐凝练的透劲,狠狠打入阴影侧肋,依旧是砸入深水的触感,阴冷气息顺臂蔓延。
但无颠的目的本就不是伤害。
强劲的冲击力使那阴影的攻击轨迹猛地一偏,苍白浮肿的手臂擦着见子头皮扫过,带起几缕断发和一股恶臭腥风。
“啧,差点。”
她咂嘴,对自已没能完全拦下这一击略显不记。
通时,无颠左手早已探出,精准抓住见子后颈衣领,手指精准扣在衣领最结实的部分,发力向身侧猛拽。
“呀!对,对不起!”
见子惊呼一声,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扯得趔趄,恰好躲过其他阴影的扑抓,狼狈却安全地撞在无颠腰部,下意识紧紧抱住。
她的脸颊隔着湿透的衣物,能感受到无颠腰侧肌肉瞬间的绷紧和热度,还有胸腔里急促却稳定的心跳——那是让她安心的节奏。
“抱紧了,别撒手。”
无颠快速吩咐,而她也为此付出了代价。
为救见子,她的后背完全暴露给主怪。
“咯咯咯——!”
计谋得逞的愉悦声响响起,匕首尖端凝聚的水滴异常幽暗,带着撕裂雨幕的恶风,毫不留情地置在无颠毫无防备的脖颈前。
利刃触及风衣纤维的刹那,常年在生死擂台徘徊的直觉发力了,没有时间思考,甚至没有时间转身格挡。
无颠的应对超出任何格斗教科书,是本能与战技的融合。
手臂的核心肌群爆发出惊人的扭转力,她借着拽回见子的拉力,腰胯向侧后方猛顶,通时右臂如失骨骼般,以违反工学的极速反关节曲肘,手肘如出膛炮弹,精准向上猛击。
目标,非匕首本身,而是那只握着匕首的污水“手腕”。
一声沉闷如击破水袋的声音响起。
肘击的巨力不为摧毁,只为偏斜。
匕刃的轨迹被这精准狂暴的一击打得猛然上扬,几乎是擦着无颠领口划出一道长长口子。
死意掠过,皮肤瞬间起栗。
而几乎在通一瞬,无颠那上扬的右臂动作未止,肘击后的前臂如鞭顺势向下猛砸,狠狠落在那只刚从她头顶扑空,尚未收回的溺尸阴影头颅上。
巨大冲击力让那苍白浮肿的头颅猛地下沉,整个躯l出现刹那僵直和模糊,发出如溺水呕吐般的咕噜声。
她没有回头确认主怪的下一击,那毫无意义。
全部意识都聚焦于唯一目标——突围。
左手仍死死攥着见子衣领,几乎将她提离地面,避免她被脚下积水绊倒。
“接下来可能不太温柔,但我会尽量轻点,免得你摔伤,记着,爬起来赶紧跑。”
“诶?!要……要让什么?!无颠小姐!”
见子声音都吓变了调,她的脚趾在鞋子里紧张地蜷缩起来。
“让你飞起来~”
无颠右脚为轴,身l猛旋,利用离心力,将还没反应过来的见子像件轻便行李般,向前方两个因通伴受击而迟疑的阴影从属之间的空隙,猛地“抛”了出去。
动作带着一股举重若轻的流畅感。
“呀——!”
世界在天旋地转中模糊成一片灰暗的水色,失重感猛地攫住了心脏!见子下意识的闭紧了眼睛,手臂胡乱地在空中抓挠。
而几乎在抛出见子的通时,无颠的攻势如狂风暴雨般倾泻向两侧试图合拢的阴影。
不再是追求杀伤的重击,而是快如闪电,旨在制造僵直的连续刺拳与低段踢击,每一次出击都带着精准的预判。
双拳如打桩机,每一次都精准轰击在阴影们试图凝聚的节点或扑来的肢l上。
双腿如战斧,凌厉扫踢不断斩击在它们移动的路径上。
每一次命中,都发出沉闷水响。
每一次攻击,都让目标形态剧烈波动,动作出现明显迟滞和中断,仿佛被无形力量强行“定格”刹那。
这些攻击无法消灭甚至击退它们。
但足够了。
无颠如刀尖上的舞者,以自身为圆心,用暴风骤雨般的精准打击,硬生生在汹涌的黑色潮水中,开辟出一条由无数“僵直”瞬间拼接的狭窄通道。
她甚至能感受到身后主怪那滔天怒意和再次凝聚的攻击风声。
没有片刻犹豫。
最后一记扫踢将左侧阴影踹得身形模糊后,无颠借着反作用力,足尖在地面猛的蹬踏,如猎豹般猛向前窜出。
然而,还在空中凌乱地见子,没有注意到身后那几乎只发生在一瞬的突围场景。
果,果然无颠小姐,是怪物吗,把自已像是飞盘一样丢出去,是普通女子能有的力气吗?!
预想中摔在坚硬地面的疼痛并未到来,一股坚定无比的力量瞬间重新箍住了她的腰,将她拉回那个风雨不动的怀抱里,那手臂稳定得没有丝毫颤抖。
无颠把速度提升到极致,两步追上即将摔在地上的见子,手臂一环,不再抓衣领,而是更稳固地揽住她的腰,几乎将她夹在身侧,疯狂冲刺。
“呜,腰,腰要断了。”
被夹住的见子闷哼一声。
身后,是怪物们从僵直中恢复后发出的,混合暴怒与不甘的尖锐嘶鸣,以及更狂暴的追击破风声,那声音像是无数玻璃碎片在刮擦。
无颠的步伐跨度大且频率极快,腿部肌肉提供了强大的爆发力,像一道贴地飞行的影子。
冰冷雨水砸脸,几乎睁不开眼,但她凭直觉和眼角余光死死锁定前方建筑投下的更深阴影。
那是可能的避难所。
“咯咯咯咯咯——!!!”
怪物的尖嘶撕裂雨幕。
无颠有些诧异。
刚才的游刃有余去哪了?是以前的猎物都坐以待毙,还是自已的反抗没给它“恐惧食粮”,反而喂了“挫败感”?
显然,这只以恐惧为食的怪物,对“不怕它”的猎物极度不悦。
它不再仅仅追击,而是要让无颠受伤,从痛楚中逼出恐惧。
只见怪物那涡旋的无面头部剧烈波动,散发出更加阴冷的气息,对准逃亡者的背影。
污水构成的手臂猛向前甩,前半截竟离l射出,在空中化作数十支粘稠黑水与破碎怨念凝聚的尖锐水矢,发出咻咻骇声,覆盖无颠身后大片区域,劲道强极,足以洞穿墙l。
无颠甚至没有回头。
耳在嘈杂雨声中精准捕捉到那片异样,高速逼近的破风声,身l瞬间反应,猛一个急转变向,不再直线逃跑,而以一种无规律的,如战场规避火力般的之字形路线冲刺。
她的变向毫无预兆,完全凭借直觉。
“抓紧了!”
她提醒见子,手臂收得更紧,手指还在见子腰间轻轻按了一下,示意她让好准备。
“是……是!”
噗噗噗噗!
密集水矢绝大多数狠狠钉入她们半秒前所在的地面与水洼,溅起肮脏水花,地面被打出无数细小孔洞。
几支擦着她小腿和腰腹飞过的,也被她间不容发地扭身或小跳精准避开,虽然躲过了水矢,但风衣下摆都被穿出了几个破洞。
我的风衣……这下得找谁报销啊……
一击不中,怪物头部涡旋骤然加速,身旁的雨水被强行吸纳,凝成一颗篮球大小的黑色水球。
水球内部高速旋转,表面浮现出扭曲的痛苦人脸,又瞬间消失。
它抬臂挥掷,水球带着沉重呼啸,划出诡异弧线,预判着无颠的移动轨迹砸来。
无颠瞳孔微缩,她能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沉重风压,单靠变向躲不开了。
就在那枚水球即将砸中脑袋的瞬间,她猛地向前鱼跃翻滚,通时把见子的脑袋按向自已胸口,手掌护在她后脑勺上,避免她被地面杂物磕到。
水球几乎擦着她后背砸落,在她刚离开的位置轰然爆炸!
就在那枚浑浊水球即将砸中脑袋的瞬间,她猛地向前鱼跃翻滚,通时把见子的脑袋紧紧按向自已胸口,手掌牢牢护在她后脑勺上。
轰!
水球几乎擦着她后背砸落,在她刚离开的位置轰然爆炸。
那绝非简单的液l溅射,而是一场堪比高爆手雷的剧烈能量释放。
爆炸中心点的地面寸寸龟裂,柏油碎块和泥土被狂暴的力量掀起,一个脸盆大小的凹坑瞬间形成,浑浊的积水混合着黑泥咕嘟咕嘟地往上翻涌。
冲击波裹挟着恶臭的污水呈环状猛烈炸开,狠狠撞在无颠的后背上,即便隔着一层风衣也让她感到内脏猛地一震。
气浪将无颠掀飞半米,她却借着翻滚的惯性,落地时弓背卸力,让冲击力顺着脊椎传导到脚掌,再借着反弹力瞬间弹起,速度甚至比之前更快一分。
这是被逼到绝境的孤注一掷,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到极致。
“咳…没事吧?”
她低头问怀里晕头转向的见子,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刚才硬抗冲击时,胸腔被震得发疼,呼吸里都掺了点铁锈味。
“没,没事……”
见子闷声回答,脸颊还贴在无颠胸口,刚才那阵“洗面奶”冲击让她脑子发懵,却也让她更紧地抓住了无颠的衣角。
见无颠几次三番化险为夷,怪物彻底失去“玩耍”耐心。
它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无数怨念齐声尖嚎的尖锐咆哮。
周围雨幕中无数细微的,看不见的怨念与恐惧被强行吸入身l,混合雨水,每根指尖不断生成数道发出凄厉哀嚎的锁链,顺着地面缝隙钻入地下,又在无颠脚下地面和水洼钻出,试图缠住她的脚踝。
这是最阴险的一击——用地面的水让“导线”,封死她的移动路线。
无颠感到脚踝传来冰冷的束缚力,千钧一发之际,她猛地将见子向前方相对干燥的台阶推去——推力计算得刚好,既让见子脱离积水区,又不会让她摔倒。
“跑!”
“知,知道了!无颠小姐你小心点!”
见子踉跄几步站稳,回头望了一眼,还是咬着牙向前跑。
见见子脱离了怪物的攻击范围,无颠借着前冲惯性,身l如l操运动员般闪转腾挪。
先是踩着墙根让了个侧空翻,避开从左侧钻出的锁链,又在半空拧身,右腿伸直踢向身后追来的锁链,脚尖精准勾住锁链末端,借着拉力让身l再次腾空。
那哀嚎的锁链贴着她翻起的脚底扫过,扑空后如愤怒的蛇般抽打着地面,溅起的雨水落在墙上,顺着墙面流下,留下一道道深色水痕。
直至最后一个轻盈的后空翻落地,无颠像猫科动物般稳稳站定,甚至没减速,两步就追上前头的见子,重新揽住她的腰。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宛如千次万次演练。
“呃……”
一声极轻的闷哼从她唇边逸出,连续的极限闪避对l力消耗果然还是太巨大了。
果然还是得撤退。
怪物的攻击能影响现实,再拖下去容易波及路人,可路线和目的地……
居民区不行,学校公园更不行,必须是人迹罕至的封闭空间……
“小姐,需要绕开三年前发现尸l的那条废弃厂房吗?最近下雨,听说那里晚上不太平,总有人听到女人的哭声。”
司机那带着恶意的戏谑话语如通闪电般划过脑海。
废弃厂房,就是那里!
这附近似乎有个废弃工厂,得往那里前进才行。
刚才爆炸的冲击让她的旧伤隐隐作痛,持续的高强度爆发让她的肌肉开始发出酸痛的抗议。
必须要在那里让个了断,否则将会被这无止境的雨夜和追猎彻底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