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帮述险遇,初萌江湖缘
夕阳把临安城的城墙染成暖橙色,江阿生与陈九踩着积雪往丐帮破庙走,竹棍戳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印记。陈九还在兴奋地絮叨着刚才打土匪的事,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自已如何“一招制敌”。
“江阿生,你是没看见,刚才那个土匪被我戳中肩膀时,脸都白了!还有那个白芍小姐,你看她长得多好看,还说要请咱们吃好吃的,下次咱们真该去龙门镖局看看!”
江阿生走在前面,听着他的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里的木牌,想起白芍亮晶晶的眼睛和那句“你用棍子好厉害”,嘴角悄悄弯了弯,却没接话,他性子本就沉静,不习惯把情绪挂在嘴上。
快到破庙时,就见赵大叔站在门口张望,看到他们回来,连忙迎上来:“你们俩怎么才回来?天都快黑了,舵主还以为你们出了事。”
“赵大叔,我们遇到土匪了!”陈九立刻抢着说,把遇到龙门镖局、打跑土匪的事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连自已胳膊被划伤的小口子都特意露出来,“多亏了江阿生,他一棍子就把土匪头领打倒了,可厉害了!”
赵大叔听得皱起眉头,伸手摸了摸陈九的胳膊:“伤得重不重?有没有涂药膏?下次遇到这种事,别硬冲,先回来报信,你们俩才刚出师,哪能对付那么多土匪。”
“不重!就是划了点皮,江阿生给我涂过药膏了。”陈九记不在乎地摆手,又拉着赵大叔往庙里走,“咱们快去跟舵主说,咱们还救了龙门镖局的人呢,他们还说要谢咱们!”
江阿生跟在后面,走进破庙时,里面正围着不少丐帮兄弟,有的在烤火,有的在修补破衣,见他们回来,都抬起头看过来。舵主坐在火堆旁的主位上,见他们进来,放下手里的粗瓷碗,开口问道:“你们俩去哪了?怎么耽搁这么久?”
陈九立刻凑过去,把事情的经过又讲了一遍,连白芍邀请他们去镖局的事都没落下。江阿生站在旁边,等陈九说完,才补充道:“土匪约莫有十五人,都是不入流的武夫,我们没硬拼,是找机会偷袭,才帮护镖的人解了围。”
舵主听完,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江阿生身上:“让得好,既帮了人,又没逞强,没白费钱老怪教你们一场。不过你们要记住,江湖上的事复杂,龙门镖局虽是临安城的大镖局,但这次他们遇袭,未必只是普通土匪那么简单,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多留个心眼。”
“舵主,您是说,那些土匪是有人指使的?”陈九好奇地问。
舵主没直接回答,只是端起粗瓷碗喝了口酒:“不该问的别问,咱们丐帮在临安城讨生活,少掺和江湖门派的事,保住自已就行。”他顿了顿,又看向两人,“你们刚回来,肯定饿了,去厨房看看,李婶应该留了热粥。”
江阿生和陈九谢过舵主,往厨房走去。厨房的灶膛里还留着余火,锅里温着红薯粥,散发出甜甜的香气。李婶见他们进来,笑着盛了两碗粥递过去:“快吃吧,知道你们今天出去办事,特意多留了两碗,还放了红薯,甜得很。”
两人接过粥碗,坐在灶膛旁的小凳上喝了起来。红薯粥熬得软烂,甜丝丝的,暖得人心里发慌。陈九喝着粥,还在念叨着龙门镖局:“江阿生,咱们下次真该去镖局看看,白芍小姐说要请咱们吃好吃的,说不定还能跟镖局的人切磋切磋武艺。”
江阿生舀了一勺粥,慢慢喝着,轻声说:“先把功夫练扎实再说,钱老怪给的小册子还没看完,别总想着玩。”
“我知道啦!”陈九撇了撇嘴,却也没反驳,他知道江阿生说得对,今天若不是他们练了一年武艺,根本打不过那些土匪。
吃完粥,两人回到自已的稻草堆旁。陈九翻出钱老怪给的小册子,借着篝火的光看了几页,就打了个哈欠,把册子扔在一旁,倒头就睡。江阿生却拿起自已的小册子,坐在篝火旁慢慢翻看,里面的招式图谱和运气法门他还没完全吃透,得慢慢琢磨。
夜深了,破庙里的鼾声渐渐响起,江阿生合上册子,摸了摸怀里的木牌,想起白天遇到的白芍和龙门镖局的人,心里隐隐觉得,这次的相遇或许不是偶然。他想起王阿公说过“活着就有希望”,想起自已来临安城的目的,又看了看身边熟睡的陈九,悄悄握紧了拳头,他要好好练武艺,不仅要保护自已和陈九,还要找到关于爹娘的线索,不辜负王阿公的期望。
篝火渐渐弱了下去,映着江阿生沉静的脸庞,也映着他眼里越来越坚定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