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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字不落地复述着，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他们自己脸上。
「我当时就站在你们面前，我那么坚定地问你们，真的不救吗？求你们救啊，可你们呢？你们那么坚定地认为里面那个快死的人是我，是你们舍不得那五十万，是你们要拿着我的血汗钱，去给你们的小女儿铺锦绣前程。」
「不仅如此，你们还打算用我换彩礼，甚至指望我自杀给你们赚保险金。你们还是人吗？啊？」
「为什么？我就想问为什么？难道我不是你们的女儿吗？就因为我早生了二十分钟，就应该被放在截然不同的天平上？活该被你们用白血病这种谎话骗走所有的希望和未来？」
「欺骗我有意思吗？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为你们的病担心难过，毫不犹豫地把钱掏出来，你们是不是还在背后笑我蠢？」
我哭得浑身发抖，把这十几年所有的委屈和不公全都嘶吼了出来。
「啪！」
一记极其响亮的耳光，打断了我的控诉。
「闭嘴，你个白眼狼，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生下来我就该掐死你。」
没想到被戳穿一切后没有内疚和羞愧，有的只是理直气壮给我一巴掌。
直到这一刻，我心底最后一丝微弱的，渴望他们能有一点点悔意的火苗，彻底熄灭了。
脸上很痛，但心里却是一片麻木的荒芜。
「呵。」
我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带着无尽的苍凉。
这一声笑，似乎彻底激疯了他们。
我爸也猛地冲过来，两个人像是要吃人一样，死死地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他们疯狂地摇晃着我，嘶吼着：
「是你，是你害了露露，是你这个丧门星，你要给我们女儿偿命。」
整个病房彻底乱套了。
林露在病床上发出绝望崩溃的尖叫和哭声。
我爸妈像是疯了一样抓着我咒骂哭喊。
而我站在原地，任由他们撕扯，脸上残留着鲜红的指印，眼泪无声地流淌，却不再争辩。
心死了，就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原来极致的失望和心寒之后，是真的会麻木的。
对于根本不爱你的人，你真的不会再为他们浪费一丝一毫的感情。
他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