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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灯光刺得我眼睛发疼。
程臣最后一遍问我：“真的不告诉顾商言吗？”
我看着一旁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和实验同意书，嘴角扯出一个苦笑：“不用了，我和他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了。”
“他下午疯了一样打我电话，问你去哪了，还问孩子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别理他，我，孩子，从此以后都和他没关系了。”
程臣叹了口气，示意周围的研究人员准备。
实验舱缓缓关闭，心脏的疼痛从胸口蔓延到全身。
我脑海中不由地闪过从前和顾商言的画面，他第一次笨拙地给我煮红糖水，熬夜等我下班，把保险箱钥匙塞给我说要养我。
可现在，脚背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脸上的灼热感也还没消退。
那个男人早就变了。
我捂住小腹，一遍遍地流泪道歉：“宝宝，对不起，妈妈带你冒险了，如果成功了，妈妈以后一定加倍爱你。”
程臣一声令下，我猛地闭上眼。
剧烈的疼痛和眩晕瞬间袭来，无数记忆在我脑子里翻滚。
我看见了爸妈，他们的样子很年轻，着急地问我为什么哭。
我委屈得像个孩子，想告诉他们这三年我有多疼，多委屈。
可一道白光后，他们突然消失了。
“不要！”
我惊叫着坐起，浑身都湿透了。
“成功了，微微，我们成功了！”
程臣激动地冲过来抱我。
“这项技术能帮无数心脏病患者解决心脏问题，微微，我们做了件伟大的事！”
我下意识地捂住肚子：“孩子呢，他还好吗？”
“放心，孩子很坚强，一切正常！”
我刚缓了口气，手机就响了，是顾商言。
我示意程臣接，按了免提。
对面立马传来咆哮：“程臣！夏微微到底在哪！她是不是真怀孕了？让她接电话！”
程臣没有回应，顾商言的语气又突然软了下来：“你就跟她说，我知道错了，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谈，你让她回家。”
程臣冷声道：“顾商言，微微接受了人体实验，现在情况很不好。”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
过了好几秒，才传来顾商言发抖的声音：“什么实验？她在哪？你让她跟我说句话！”
程臣直接挂断，然后按照我的意思给顾商言发了条短信：
“人体实验失败，你要是想救微微，就和我见面。”
顾商言和程臣约在他办公室见面，我托程臣带去顾商言这些年送我的所有礼物。
最上面，摆着他送我的第一份礼物，一只毛绒小熊。
我在熊眼睛里，装了一个微型摄像头。
透过摄像头，我看见顾衍皱着眉打开箱子。
“这是什么？”
“你送给微微的全部东西，她让我还给你。”
顾商言嗤笑一声：“又玩什么把戏？你让她自己来见我。”
程臣没说话。
顾商言翻看着我的东西，突然发现我的银行卡和房产证也在里面，他这才慌了神。
“为什么这些东西也在里面，她到底在哪？”
“我说了她参加了实验，实验失败了，她嘱咐我将这些东西转交给你。”
“实验？不会是三年前没完成的那项“护心”计划吧。”
“对。”
顾商言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不可能！她爸妈就是因为那项实验去世的，她怎么可能参加。”
程臣没说话。
顾商言瞬间暴怒，一拳砸在桌子上。
“那实验有多危险她不知道吗？那是会死人的！而且需要直系亲属签字！她爸妈死了，我没签，谁敢给她做！”
程臣忽然很轻地笑了一下：“同意书夹在离婚协议最后一页，你签字的时候，一起签了。”
监控画面里，顾商言的脸瞬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