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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股东大会结束后，空旷的会议室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沈夜白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地看着我。
“林未，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够好？”
“我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你，你为什么还要背叛我？”
我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直到现在，他依然认为，他是对的。
“沈夜白，你给我的，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给我的，是价值连城的珠宝，穿不完的名牌，和一个看似完美的丈夫。”
“可你忘了问我，我喜不喜欢。”
“你把我关在你打造的金丝笼里，按照你的喜好修剪我的羽翼，把我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一旦我表现出一点不顺从，你就会用更极端的方式，把我拉回你的掌控之中。”
“苏念是，冻结我的资产也是。”
“沈夜白，这不是爱，是占有，是控制。”
他茫然地看着我，似乎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我爱你啊，林未”他喃喃自语，“我只是太爱你了”
“别再说爱了，我嫌脏。”
我转身，不想再看他这副可怜的样子。
“沈夜川，”我看向轮椅上的男人，“剩下的，交给你了。”
“放心。”沈夜川对我笑了笑，“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我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别走！”
沈夜白突然像疯了一样冲过来，从背后死死抱住我。
“林未，别离开我！”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改，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别走！”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滚烫的泪水落在我的脖颈上。
我第一次看到他哭。
不是演戏，不是伪装，是发自内心的恐惧和绝望。
我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
十年的纠缠，刻骨的爱恨，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可下一秒，理智就将我拉回了现实。
我用力掰开他的手。
“沈夜白，我们回不去了。”
“为什么？！”他红着眼嘶吼，“就因为沈夜川？你爱上他了？！”
“与他无关。”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十岁那年，你救的那个小女孩，已经死了。”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残忍地揭开最后的真相。
“在你为了讨好你父亲，当着我的面砍下自己手指的那一刻，她就死了。”
“在你为了扫清继承障碍，打断你哥哥腿的那一刻，她也死了。”
“在你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控制欲，找来一个替代品测试我的那一刻，她死得连渣都不剩了。”
“沈夜白，你亲手杀死了你最爱的那个女孩。”
“现在，你凭什么要求被你杀死的亡魂，再回来爱你？”
我的话，像一把把尖刀，将他凌迟。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浑身都在颤抖，嘴里不停地念着。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我救你，是因为我爱你”
“我为你断指，为你断他人的腿，都是因为我爱你啊”
看着他执迷不悟的样子，我彻底失去了耐心。
“沈夜白，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那场绑架的真相吗？”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沈家的私生子，而我，是你那个从未谋面的父亲，留给你的唯一筹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