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你都知道？”
沈夜白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当然知道。”
我冷笑一声，从包里拿出一份泛黄的dna鉴定报告，甩在他脸上。
“你父亲，林建国。我的亲生父亲。”
“一个为了权势，抛妻弃女的男人。”
“他临死前找到我，把沈氏30的股份留给了我，唯一的条件，就是让我嫁给你，辅佐你登上沈氏的王座。”
“他说，你是他最优秀的儿子，也是他一生的亏欠。”
“沈夜白，你救我，不是因为爱，是因为我手里的股份，是你扳倒沈夜川，入主沈家的唯一希望。”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沈夜白看着那份报告，像是被雷劈中，一动不动。
轮椅上的沈夜川，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显然，连他都不知道这段秘辛。
“不可能这不可能”
沈夜白疯了一样地摇头，像是要将这个可怕的事实从脑子里甩出去。
“父亲他他怎么会”
“他怎么会背着你母亲，在外面还有一个我？”我替他说完。
“很惊讶吗？你们这些豪门贵胄的肮脏事，还少吗？”
我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你砍掉手指，演苦肉计，是为了向他表忠心，证明你为了我这个‘筹码’可以不惜一切。”
“你打断沈夜川的腿，是为了向他证明你的狠厉和能力，让他放心把沈家交给你。”
“而我，从头到尾，都只是你往上爬的垫脚石。”
“沈夜白，你精心策划了十年，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他看着我，嘴唇翕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张英俊的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崩塌。
他引以为傲的爱情，他赖以生存的信仰，在这一刻，被我亲手打得粉碎。
“不不是的”
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像个无助的孩子，一遍遍地重复着苍白的辩解。
“林未，我承认，一开始接近你，是为了股份。”
“可是后来，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十岁那年，看到你像只小野猫一样，浑身是伤却不肯哭，我就爱上你了！”
“我对你的爱，是真的！不是算计！”
他爬过来，想抓住我的脚踝，却被我嫌恶地一脚踢开。
“收起你那套说辞吧，沈夜白。”
“你的爱，太廉价，也太沉重，我承受不起。”
我看着他彻底崩溃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快感，只有无尽的疲惫。
这场横跨了十几年的骗局，终于落幕了。
我转身，准备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林未！”
沈夜川叫住了我。
他转动轮椅，来到我身边，递给我一份文件。
“这是沈氏集团的股权转让协议。”
“从现在开始，你才是沈氏最大的股东。”
我愣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释然，“这是你应得的。而且”
他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沈夜白。
“比起我，你更适合这个位置。”
“我只想带着我母亲，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安度晚年。”
他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骨灰盒，轻轻抚摸着。
我这才明白，他复仇的真正目的。
不是为了权，不是为了利，只是为了给他那个含恨而终的母亲，一个交代。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同样是复仇，他比我，要纯粹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