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尉三岁那年,就显露出了异于常人的聪慧。别家孩子还在牙牙学语时,他已经能跟着张守山念出《三字经》里的句子;五岁时,竟主动缠着二叔张实要学算盘,不到半个月就把加减乘除算得丝毫不差。可最让张守山惊喜的,是这孩子对摸金行当的天生敏感度。
这天清晨,张守山正在院子里擦拭那半卷《青乌子寻龙诀》。竹简泛黄,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许多关于风水堪舆的术语连张实、张稳都要琢磨半天。张金尉穿着小小的棉袄,凑到爷爷身边,指着竹简上一幅“龙脉走势图”奶声奶气地问:“爷爷,这弯弯曲曲的,是不是像村东头的那条河?”
张守山一愣,低头看了看竹简,又抬头望向村东头的方向——那河确实是自北向南,蜿蜒曲折,与竹简上标注的“支龙走势”惊人地相似。他又指着另一处画着山丘的图案问:“金尉,你看这像啥?”
“像后山的虎头崖!”张金尉立刻回答,小手还在竹简上比划着,“你看这里有个小坑,虎头崖上也有个窟窿,去年我跟三叔去砍柴还看见过!”
张守山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虎头崖的地形他再熟悉不过,确实和竹简上的图案吻合,可这《青乌子寻龙诀》是张家祖传的秘宝,上面的图案都是经过加密的,就连他也是研究了几十年才摸透其中门道,一个五岁的孩子竟然能一眼看穿?他强压着激动,又问了几个关于风水方位的问题,张金尉都答得头头是道,甚至还能指出张守山之前解读时的一处小错误。
消息很快传到了张实和张稳耳中。这天晚上,兄弟俩特意把张金尉叫到跟前,想考考他。张实拿出三枚铜钱,随手抛在桌上,问:“金尉,你看这铜钱的位置,能算出啥?”
张金尉盯着铜钱看了片刻,仰起头说:“二叔今天去镇上买米,会遇上熟人,还会丢一枚铜钱。”张实一愣,他早上确实打算去买米,而且出门前确实掉了一枚铜钱在门槛下,只是没告诉任何人。
张稳不信邪,又拿出一张画着简单墓穴结构的图纸——那是他年轻时跟着张守山下墓时画的草图,上面标注了墓道和耳室的位置。张金尉只看了一眼,就指着图纸右下角说:“这里不对,应该有个暗室,里面有积水。”张稳脸色骤变,那墓穴的暗室是他偶然发现的,里面确实积着半尺深的水,这件事他从未对人提起过。
“这孩子……是摸金行当里百年难遇的奇才啊!”张稳喃喃自语。张守山坐在一旁,手里攥着那枚摸金符,眼中记是欣慰:“诚儿没白死,张家的香火,总算没断在我手里。从明天起,我亲自教金尉学《青乌子寻龙诀》,你们俩也把各自的本事都教给他——实儿教他辨器断代,稳儿教他格斗防身。”
从那天起,张金尉的生活变得异常充实。清晨天不亮就跟着张稳练拳脚,上午跟着张守山钻研风水堪舆,下午则跟着张实辨认各种古董器物。别的孩子在院子里打闹时,他却能安安静静地对着一堆破碎的陶片研究半天,说出它们的年代和用途。王婆子看在眼里,既骄傲又心疼,总念叨着让他歇会儿,可张金尉每次都摇摇头:“奶奶,我要快点学好本事,让咱们家重新好起来。”
谁也没想到,这个五岁神童的崛起,不仅会改变张家的命运,更会在日后的摸金界掀起一场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