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的话,像是一道来自地狱的最终审判,回荡在死寂的大厅里。
自己动手?
还是,让他来帮你们?
这,哪里是选择题!
这是极致的羞辱!
是猫在玩弄老鼠时,那最后的戏谑!
终于,有一个王家的年轻子弟,承受不住即将面临死亡的恐怖压力。
他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我跟你拼了!”
他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双眼通红,像一头发了疯的野牛,猛地朝那张安然坐在太师椅上的身影冲去!
这是最后的疯狂,也是最无力的反扑。
陆尘甚至都没有动。
他身后的雷坤,动了。
“找死!”
雷坤口中吐出两个冰冷的字。
他只是抬起右脚,狠狠踹出!
“砰!”
那个还没靠近陆尘三米的王家子弟,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整个人,像一只被高速卡车撞上的破麻袋,瞬间倒飞出去!
“咔嚓!”
骨头碎裂的脆响!
他狠狠撞在大厅那根汉白玉巨大柱子上,然后像条死狗一样滑落在地,抽搐两下,彻底昏死过去。
干净,利落。
大厅,再次恢复死寂。
王建雄捂着那张血肉模糊的嘴,看着那个唯一敢反抗却被一脚踹成生死不知的族人。
他眼里的最后一丝希望和侥幸,也彻底熄灭。
他终于明白—反抗,是没用的。
他看着那个坐在本该属于自己位置上的年轻人,那张脸从始至终没有丝毫表情。
眼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深深的不解。
他用漏风、含糊的声音,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你到底是谁?”
然而,陆尘甚至懒得回答。
他只是轻轻摇头。
那眼神,似乎在告诉他—这个问题,无趣到连开口回答的资格都没有。
这种极致的轻蔑与无视,比任何语言更让王建雄绝望!
陆尘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刚存下的隐龙会大长老的电话。
电话几乎在响起的瞬间就被接通。
电话那头,大长老声音无比恭敬,甚至带着一丝诚惶诚恐:
“主人!您……您有何吩咐!”
陆尘没有废话,只说了一句:
“金陵王家!明早日出之前,我不希望再听到这个名字!”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隐龙会秘密总部。
大长老在听到命令的瞬间,整个人像被电击一样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脸上写满了骇然,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幸好!
幸好,当初他们选择了臣服!
否则,今天被下达“灭门令”的,就会是他们隐龙会!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是新主人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必须办得干净漂亮!
“来人!传我圣令!”
大长老的声音如惊雷,响彻整个总部!
“立刻!动员隐龙会潜伏在江南地区数百年来布下的所有力量!”
“通知所有依附于我们的地下势力!”
“联系所有被我们掌控的金融巨鳄!”
“告诉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从所有层面,对金陵王家展开最终的绞杀!”
“主人的命令是—日出之前!让王家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这张潜伏数百年的无形巨网,在这一刻,带着新主人的无上意志,疯狂运转起来!
一场来自地下的恐怖海啸,朝着那个还一无所知的百年望族,狠狠扑了过去!

当晚,金陵迎来一个不眠之夜。
王氏集团,那曾经坚不可摧的股票,被人以近乎羞辱性的废纸价格恶意收购,强行退市!
所有与王家有深度利益往来的合作伙伴,上至千亿商业帝国,下至小小供应商,仿佛约好了一样,在一夜之间全部单方面撕毁合约,并要求天价赔偿!
王家所有核心成员,从王建雄开始,他们几十年来所有见不得光的黑料—贪污、洗钱,甚至几桩陈年命案的铁证,被打包成一份份精美档案,悄无声息送到纪检部门最高负责人的案头!
而那些散落在金陵各处的王家旁系子弟们,则更加“不幸”。
有人深夜飙车,冲进了长江。
有人在家中突发“恶性心肌梗塞”。
还有人从自家三十多层的高楼上“不慎”坠落。
一场场,干净利落的“意外”。

陆尘没有再去看大厅里那些早已面如死灰、等待最后审判的王家人。
下达命令之后,他平静地站起身,转身离开了这栋注定要成为历史的府邸。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耀这座古老的城市时。
“金陵王家”这四个字,已经彻彻底底成为无人敢再提起的禁忌。
没有人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知道,那曾经在金陵风光近百年的庞然大物,就这么在一夜之间,从人间蒸发了。

夜,深沉。
一架黑色私人飞机,撕裂京城夜幕,如同归巢猎鹰,精准迅猛地降落在西山别墅停机坪。
舱门还未完全打开,陆尘的身影已经化作残影冲了出去。
他的手中,紧紧握着那个装着解药的小玉瓶。
那是,唯一的希望。
卧室内,灯火通明。
一群顶级医疗专家围在床边,每个人脸上都写满无力与绝望。
仪器上,代表秦羽墨生命体征的曲线,已经微弱得近乎一条直线,随时都有可能彻底归零。
“陆先生……”
看到陆尘进来,为首的老医生嘴唇哆嗦,刚想说什么。
陆尘却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他的眼神沉静如水,没有丝毫的慌乱。
他径直走到了床边。
“都出去!”
两个字,不带任何感情。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专家们如蒙大赦,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陆尘俯下身。
他小心翼翼地将秦羽墨的头揽入自己的怀中。
然后,打开玉瓶,将那颗散发着淡淡异香的解药轻轻喂入了她的口中。
做完这一切。
他再次取出了那个古旧的鲨鱼皮针包。
数十根银针在他的指尖,如同跳跃的精灵。
他屏气凝神。
将一根根银针精准无比地刺入了秦羽墨周身的各大穴位。
然后。
他伸出双掌,隔空按在了秦羽墨的丹田之上。
一股精纯到近乎液化的内力,从他的掌心源源不断地涌出!
催化药力!
引导生机!
这是一个极其耗费心神和功力的过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