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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我雷厉风行地重整纪氏。
乔景天安插在公司里的那些亲信、蛀虫,被肖新带着审计和纪检部门,以雷霆手段一一清除。
该送进去的送进去,该滚蛋的滚蛋。
纪氏这台巨大的机器,迅速剥离了腐败和冗余的部分,重新高效运转起来。
我也正式签署文件,公示纪璃作为纪氏集团唯一继承人的身份。
并开始逐步将权力移交给她。
这小子虽然嘴上没个正经,但能力和手腕遗传了我,甚至在金融和新技术领域比我更敏锐,集团上下很快对她服气。
期间,我接到了无数求情电话。
有来自所谓老朋友的,有来自乔家远亲的,甚至还有几个所谓的名流。
话语里无外乎是“三十年感情不易”“孩子总是无辜的”“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一律冷声回复:
“感情?他们对我下手的时候,可曾念过感情?”
“无辜?当他们享受着用我的钱堆砌的生活,却帮着他们的亲生父亲算计我性命家产时,就不无辜了。”
“饶人?法律会给他们公正。”
所有电话,最终都讪讪而终。
直到有一天,助理说徐放和纪冉,或者说,张婉。
又在公司楼下闹着要见我,声称不见到我就不走。
我让保安放他们上来。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短短几天,这两个曾经光彩照人的年轻人变得憔悴不堪,衣着廉价,脸上带着惶然和最后一丝希冀。
“妈…”徐放开口,声音干涩。
“纪董。”我纠正她。
徐放的脸色白了白,张婉则直接哭了出来:
“妈!我们知道错了!”
“爸和妈…不,和徐书雪她是一时糊涂!您原谅他们吧!您不能这么狠心啊!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房子被收了,卡被冻了,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您让我们怎么办啊!”
“怎么办?”我看着他们,心中毫无波澜,
“你们有手有脚,有徐书雪和乔景天给的‘优秀’基因,难道还养活不了自己?华尔街的精英,钢琴大师的得意弟子,总不至于饿死街头。”
我的讽刺让他们脸色更加难看。
“可是…那些都是…”徐放试图辩解。
“都是我用钱堆出来的。”我打断她,“现在,我不愿意堆了。”
“您就真的一点父女之情、父子之情都不念了吗?”
张婉哭得梨花带雨,若是以前,我或许会心软,但现在,我只觉得可笑。
“当你们喊着徐妈,当你们站在他们身边指责我自私占有你们的时候,情分就已经断了。”
我按下内部电话。
“保安,请这两位先生小姐出去。以后未经预约,不许他们再踏入纪氏大楼一步。”
保安进来,面无表情地请他们离开。
徐放还想挣扎,被保安毫不客气地架住。张婉则用一种近乎仇恨的目光看着我:
“纪宛白!你会后悔的!你冷酷无情!你不得好死!”
他们的咒骂声消失在电梯口。
我转身,看向窗外繁华的城市。
后悔?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初心软,接纳了乔景天和他的两个孩子,却忽视了自己的亲生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