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宋凛不得不承认，离开了他的闻知菀，像一只经历重重困难后浴火涅槃的凤凰，高傲矜贵，却迷人的让人移不开眼。
那五年，闻知菀对他百依百顺，毫无怨言。以至于让他飘飘然，几乎忘却她显赫的身份。
或许，这才是长宁郡主，将门之后本该拥有的样貌。
“知菀，你莫要被裴知然骗过去。你不知道吧，在军营中时，裴知然可谓是夜夜笙歌。你当真以为他真如你所见的那么好？”
“你真的甘愿为他拘于后宅之中？”
宋凛急道。
“我相信知然。再者，难不成我要为了宋副帅吗？”闻知菀冷冷睇去一眼，语气带了些好笑。
她从未见过厚颜无耻的宋凛。
“宋副帅莫要造谣了，多日不见，今日怎么没瞧见你的枕边人？”一道清冽的男声响起，饱含讥嘲。
两人闻声看去。
裴知然仅着一件白色里衣，面色有些苍白，嘴角挂着漫不经心地笑。
“知然，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出来了？”闻知菀担忧的看向他。
一旁的侍卫嘴快道“裴大人非说要在门口等郡主回来，拦都拦不住，哪曾想一出门就遇上郡主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非要在门口等着做什么？”闻知菀嗔怪道。
“什么不是小孩子？菀菀在我这里永远都是小孩子。”裴知然将闻知菀揽在怀里，满眼宠溺。
宋凛看着眼前两人恩爱的一幕，牙都要咬碎了。
他没想到，这不过几月，两人感情就如此之好。
“宋副帅还在这站着做什么，莫不是以为菀菀还能回心转意？”裴知然冷冷的瞥他一眼，笑吟吟道。
“你多次在菀菀面前诋毁我宋副帅这位置坐的莫非不是太安稳了？昔日本帅重用你，不过因你是菀菀心上人，你莫非真以为，你能攀至今日之位，全仗着自己的实力吧？”
裴知然笑意不改，话语中压迫感却十足。
“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宋副帅这等出身，既无阅历，又无经验。若非有菀菀这层关系在，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这等忘恩负义之人，配不上副帅一职。”
裴知然敛起笑意，眸若寒潭，一字一句道。
宋凛脸上血色顷刻间褪尽。
他想起那日庆功宴，旁人对他爱答不理的样子。
原来他们看重的从来不是他，而是一直支持他的闻知菀。
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闻知菀给的。
那些比他官职大的官员来阿谀奉承，也只是看着长宁郡主的面子。
宋凛掌心渐渐收紧，那枚平安符被他捏的变形。他心脏突然跟被什么东西紧紧勒住似的，绵延起一阵窒息感。
鄙夷、嘲讽、不解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如芒在背，宋凛一言不发的低下了头。
“对了。”裴知然带着闻知菀正要走时，脚步一顿，突然开口道。
“宋副帅很是在意我是否会纳妾？”
“不敢揣摩主帅心思。”宋凛沙哑着嗓子。
“那宋副帅准备纠缠菀菀到什么时候？”
“看到她彻底幸福，我才会放弃。”宋凛缄默良久才缓缓开口。
裴知然难得高看了他几眼，他轻轻一笑，笑声悦耳。
“我不会纳妾，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我的妻子都只会有菀菀一个人。”
“宋副帅且好好看着，我是怎么让菀菀幸福的。”
说完这句话，裴知然就牵着闻知菀离开了。
宋凛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一个人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