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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饶命啊!”青禾疯了一样磕头,额头磕得流血,“小姐知道了不会原谅您的!您不能杀我!”
裴钦迟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她,嘴角勾起冰冷的笑意,
“你不说,我倒忘了还有你家小姐。”
侍卫立刻上前架起青禾,她的哭喊哀嚎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裴钦迟抬手,按了按眉心处,脑海里全是苏婳浑身是伤的样子,心口像被烙铁烫着,疼得发颤。
“传楚绾儿,来侯府见我。”他冷声吩咐。
楚绾儿来时,还穿着精致的襦裙,见了满地狼藉,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却还是强装镇定,“钦迟哥哥,你找我来这里做什么?这般严肃”
“你做的事,还要我一一说出来?”裴钦迟靠在桌前上,语气平淡,却带着隐隐的压迫感,“诱骗苏婳当舞姬,派人虐待她,让慎刑司折磨她,更不必说这六年来你是怎么对她这些,都是你做的吧?”
“钦迟哥哥,”楚绾儿立刻摇头,脸上还带着笑意,“是苏婳冤枉我,她就是想挑拨我们的关系,你不会当真信她的话了吧?”
“冤枉你,”裴钦迟冷笑一声,指了指地上的供词,“老鸨招了,青禾也招了,你还要狡辩?至于青禾,已经被我下令杖毙了。”
楚绾儿的笑意猛地顿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裴钦迟看着她,眼底全是失望,全不似往日的温柔,“绾儿,我只当你善良,温顺,却没想到你如此恶毒,如此不择手段”
楚绾儿的身体晃了晃,她死死盯着裴钦迟,像是要从他脸上找出一丝说狠话的痕迹。
可裴钦迟只是看着她,眸中神色越来越冰凌,好像第一次认识她。
“婚礼,我看也不必准备了。”
最后这句话,彻底击垮了楚绾儿。
她突然崩溃大哭起来,滑坐在椅子上,所有的伪装瞬间被撕裂,“我们自幼青梅竹马,所有人都说我们是天作之合!可你何时真正把我放在眼里?以前你还肯装装爱我的样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着,她又开始笑起来,眼泪与笑意交织,她突然指着他,
“可苏婳一出现,什么都变了!你眼里的都是她,心里的也是她,偏偏还装出她是你杀母仇人的样子,你明明清楚,你母亲早就无力回天!哈哈,钦迟哥哥,你不知道你看着她的眼神有多让我恶心!”
裴钦迟的脸色随着她的每一句话越来越阴沉。
胸口起伏,呼吸粗重。等楚绾儿说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楚绾儿,你当真是疯了。”
“是被你逼的,我今天这幅样子,全是被你逼得!”楚绾儿尖叫着,“若不是你默许,我怎么会做这些事!”
裴钦迟没再说话,只是朝侍卫抬了抬手,“把她绑了。”
楚绾儿瞬间挣扎起来,尖叫道,“裴钦迟!你敢动我?我父亲是当朝太傅,一等文官!你动我,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裴钦迟走到她面前,俯身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
“绾儿,我只是让你体会一遍苏婳经历过的。你放心,太傅大人永远不会知道,我会处理得干干净净。”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偏执,
“至于苏婳,我会找到她。无论她在哪里,我都会让她原谅我。”
楚绾儿彻底崩溃了,哭喊着被侍卫拖了出去。
裴钦迟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眼底的冷意却渐渐被热切取代。是了,苏婳那样的人,若她活着,应是不会让她的朋友去死。
婚礼,倒是可以利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