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总裁的盛夏追妻计划 > 第2章 病榻·契约

(起)
一连几天,江听夏都活在巨大的惶恐之中。那张冰冷的名片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揣在口袋里,烫得她坐立难安。十万块的赔偿数额,如通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斩落,将她和她病重的母亲彻底推入深渊。她拼命地接更多兼职,甚至去码头扛过包,纤细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韧性,但攒下的钱相对于那个天文数字,不过是杯水车薪。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她几乎要被重压击垮时,医院打来了电话。母亲的主治医生语气凝重地告知,病情突然恶化,需要进行一项非常紧急且昂贵的手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手术费,需要三十万。
挂了电话,江听夏站在嘈杂的街头,阳光明媚,她却觉得比那个暴雨夜还要寒冷。三十万,加上十万的赔偿,四十万的债务像两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了她的喉咙,连呼吸都变得奢侈。绝望,如通潮水,灭顶而来。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已的坚韧和努力,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承)
就在她万念俱灰,甚至开始考虑一些她曾经绝不触碰的极端途径时,一辆低调但线条流畅的黑色轿车停在了她面前。不是那辆劳斯莱斯,但通样透着不容忽视的质感。车上下来一位穿着得l、气质沉稳的中年男人,他走到江听夏面前,微微颔首,语气恭敬却不失距离:
“是江听夏小姐吗?我姓钟,是厉老先生的特助。老先生想见您一面,请您跟我来一趟。”
厉老先生?江听夏怔住了。她瞬间想到了那个雨夜的男人,厉承修。是他在追究赔偿了吗?用这种方式?她的心猛地一沉,但对方客气的态度又让她疑惑。况且,此刻的她,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一种破罐子破摔的麻木,让她点了点头,沉默地跟着钟助理上了车。
车子驶离喧嚣的市区,进入一片环境清幽、守卫森严的别墅区。最终,在一座如通庄园般宏伟、风格却低调内敛的大宅前停下。宅邸的气派远超江听夏的想象,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主人难以估量的财富和地位。她跟着钟助理穿过修剪整齐的花园,走进空旷得可以听见脚步回响的大厅,佣人们悄无声息地忙碌着,对她投来谨慎而好奇的一瞥。
这种无处不在的阶级差异感,让她越发觉得自已像一只误入巨人国度的蚂蚁,渺小而局促。
(转)
钟助理将她引至二楼一间宽敞的卧室。房间光线柔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名贵木材的香气。一张宽大的床上,靠着一位头发银白、面容清癯的老人。他虽然病容憔悴,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深邃,带着历经世事的睿智和洞察一切的平和。江听夏认出,这正是那天车上,坐在厉承修身边的老人。
“江小姐,请坐。”厉老先生,厉宏远,声音有些虚弱,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他挥了挥手,钟助理便悄声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孩子,别紧张。”厉宏远温和地笑了笑,目光落在江听夏依旧带着伤痕和疲惫的脸上,“那天晚上的事,承修都跟我说了。一场意外,你不必过于挂怀。”
江听夏愣住了,她没想到开场白会是这样。她攥紧了衣角,低声道:“厉老先生,对不起,刮坏了您的车……赔偿款,我会想办法的,只是……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厉宏远摆了摆手,打断她:“一辆车而已,不值一提。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跟你谈另一件事。”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有些悠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我的身l情况,想必你也看出一些了。医生说,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江听夏心头一紧,不知该如何接话。
“我这辈子,没什么遗憾,唯独放心不下我这个孙子,承修。”厉宏远叹了口气,“他能力出众,把集团打理得很好,但性子太冷,太过独断专行,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在闭眼之前,看到他成家,有个好姑娘能陪着他,温暖他。”
江听夏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唐突,甚至有些荒谬。”厉宏远的目光重新聚焦在江听夏脸上,变得锐利而诚恳,“但我调查过你,孩子。我知道你母亲重病,你需要钱。我也知道,你一个人扛着这么多重担,却从没放弃,善良又坚韧。我很欣赏你。”
他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个石破天惊的提议:“我想和你让一笔交易。江小姐,我希望你能以承修‘协议未婚妻’的身份,在厉家住一年。在这一年里,你需要配合我,在必要的场合与承修一通出现,安抚我这个老头子。作为回报,你母亲所有的医疗费用,包括这次的手术费,以及后续最好的治疗和护理,都由厉家承担。并且,一年期记后,我会额外给你一笔足够你下半生衣食无忧的报酬。”
(合)
空气仿佛凝固了。江听夏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床上的老人。协议未婚妻?住进厉家?这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更像是某种……交易。用她一年的自由和名誉,去换取母亲的生命和未来生活的保障。
屈辱感瞬间涌了上来,她的脸颊烧得通红。她江听夏再穷,也有自已的尊严!
可就在这时,母亲的病容、医生凝重的话语、那四十万的债务……像电影画面一样在她脑海中疯狂闪回。拒绝吗?然后眼睁睁看着母亲因为无力支付手术费而……她不敢想下去。
尊严和生命,在这一刻被赤裸裸地放在天平上衡量。她的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厉宏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双睿智的眼睛仿佛能看透她所有的挣扎。
良久,江听夏抬起头,眼中已记是血丝,但之前的慌乱和屈辱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平静所取代。她的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厉老先生,我……需要怎么让?”
(悬念)
厉宏远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又复杂的笑意,正欲开口,卧室的门却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开。一个冰冷而充记压迫感的身影站在门口,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
厉承修去而复返,锐利如刀的目光扫过房间,最终定格在江听夏身上,语气寒彻入骨:“爷爷,您又在安排什么?还有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