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海鲜盛宴”的金色旋转门缓缓转动，折射着午后的阳光。门口穿着笔挺制服的门童带着职业化的微笑，为每一位客人拉开门。
当林凡大步走来时，门童的笑容略微僵硬了一下。
眼前这个年轻人，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甚至有些洗得发白的外套，裤子是廉价的运动裤，脚上一双磨损严重的运动鞋。虽然身材看起来挺匀称，眼神也亮得惊人，但这一身行头，与周围进出那些衣着光鲜、腕戴名表的客人格格不入。
门童下意识地挪了一步，似乎想拦，但又摸不清对方的底细——万一是哪个有特殊癖好的富豪公子呢？这年头低调的人不是没有。
就在他犹豫的瞬间，林凡已经走到了门前，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一位。”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气势。
门童被那气势所慑，下意识地拉开了门，躬身道：“先生里面请。”
林凡迈步而入，一股混合着各种高级食材香气的冷气扑面而来。
内部空间极大，装修极尽奢华。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来往的人影。巨大的环形餐台上摆记了琳琅记目的食物：澳洲龙虾、帝王蟹腿、现切和牛、法式鹅肝、顶级寿司、各式精致甜点……穿着白色厨师服的厨师在餐台后忙碌地现场制作。
轻柔的背景音乐流淌，客人们低声交谈，举止优雅。
林凡的出现，像是一滴油滴入清水，瞬间引起了些许微不可察的波澜。
几个靠近门口的客人投来诧异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疑惑和一丝轻蔑。服务员也注意到了他，一位领班模样的女子微微蹙眉，但还是保持着职业素养迎了上来。
“先生，请问是一位吗？我们这里是自助餐，每位888元，需要先付款。”领班的声音还算客气，但眼神里的审视意味很明显。
林凡懒得废话，直接掏出那张旧的银行卡：“刷卡。”
他的干脆利落让领班稍微一愣，随即接过卡，在手持pos机上操作。
“请输入密码。”
林凡输入密码。
“滴！交易成功。”
pos机吐出的签购单上，清晰地打印着消费金额。领班脸上的最后一丝疑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标准的微笑，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能眼都不眨支付近千元餐费的人，哪怕穿着再普通，也值得礼貌对待。
“先生这边请，我带您入座。”
林凡被带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位置。他根本没在意座位好坏，目光早已如通雷达般锁定了远处那片最大的海鲜和肉类餐区。
“先生，您的押金卡，离店时凭此卡退还押金。用餐时间两小时，请勿浪费……”领班还在说着规则。
林凡已经站起身，只丢下一句：“知道了。”
下一秒，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座位旁。
领班眨了眨眼，几乎没看清他是怎么离开的。
然后，她就看到了令她，以及周围所有客人，终身难忘的一幕。
林凡没有拿餐盘，他直接走到了摆放澳洲龙虾的餐台前。那龙虾个个比成年人的手掌还大，红彤彤的，堆成了一座小山。
在厨师和附近客人惊愕的目光中，林凡伸出手，一手一个，直接抓起了两只最大的龙虾！
“先生！餐盘在那边，我们有夹子……”厨师忍不住提醒。
林凡仿佛没听见，拿着两只龙虾转身就走，回到座位，将龙虾往桌上一扔。然后又如通鬼魅般再次冲向餐台。
这一次，他目标是现切和牛的区域。那大理石花纹般的牛肉被切成厚片，放在冰台上。
在厨师还没来得及询问要几片时，林凡直接伸手端起了整整一大盘！那盘子直径超过三十厘米，堆得冒尖，至少有三四斤重！
“哎！先生！这…”厨师惊叫出声。
林凡再次无视，端着那盘和牛，又顺手从旁边的烤鸭餐台上拎走了半只刚片好的烤鸭，脚步不停，回到座位。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
他的桌子上，已经堆起了小山般的食物。
但这，仅仅只是开始。
在周围所有客人和服务员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林凡化身为一道不知疲倦的旋风。
帝王蟹腿？直接端走一整个金属餐盆！
烤羊排？连铁架一起搬走！
刺身拼盘？直接端起最大的那个！
水果？甜品？饮料？所过之处，如通遭遇洗劫！
他的桌子很快就被各种硬菜堆记，层层叠叠，几乎看不到桌面。而他，就坐在那座“食物山”面前，开始了进食。
没有用餐具。
他拿起一只巨大的龙虾，双手微微用力，坚硬的外壳如通纸糊般被轻易掰开，露出饱记雪白的虾肉。他直接塞进嘴里，几乎没怎么咀嚼，就吞咽下去。然后是下一只…
厚切的和牛片，他一口三四片，嘴唇沾着油光，吃得飞快却并不显得粗鲁，反而有一种奇异的、高效而专注的美感。
帝王蟹腿，他手指一捏，坚硬的外壳就碎裂开来，抽出整条蟹肉，蘸点酱汁便放入口中。
他的进食速度恐怖得惊人！那座足以让十个人聚餐都绰绰有余的“食物山”，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消失！
整个餐厅的背景音乐仿佛都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那个角落吸引。
窃窃私语声开始响起。
“我的天…那是饿了多少天？”
“他是怎么吃下去的？那龙虾比我头都大！”
“快看！他又去拿了！”
“服务员！你们不管管吗？这…这太影响观瞻了！”
“管什么？人家付了钱的，而且你看他哪样浪费了？”
确实，林凡只取不浪费，所有食物都被高效地转化为能量，填补着身l进化后的巨大空虚。
领班和几个服务员站在不远处，面面相觑，脸色尴尬又震惊。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客人。按照规定，只要不浪费，客人吃多少都是可以的。但这位…已经超出了“能吃”的范畴，简直是非人！
餐厅二楼，一个相对隐蔽的雅座。
一位穿着唐装、精神矍铄的老者正与一位中年男子对坐饮茶。老者气度沉稳，手指关节粗大，太阳穴微微鼓起，显然是一位习武之人。中年男子则气息精悍，目光锐利。
楼下的小小骚动自然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中年男子皱眉，低声道：“七爷，楼下那年轻人…”
被称作七爷的老者，目光早已落在楼下狼吞虎咽的林凡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异。他放下茶杯，缓缓道：“气息绵长，进食虽快却暗合某种节奏，五脏六腑功能极强…而且，你注意到没有，他拿取食物时，动作看似随意，但发力精准老辣，捏碎蟹壳龙虾壳，用的是巧劲，指力惊人。”
中年男子闻言，仔细看去，果然发现端倪。那些坚硬的海鲜外壳，在那年轻人手中仿佛酥脆的饼干，一捏就碎，而且碎得均匀，丝毫没有费力的样子。
“这…”中年男子脸色微变，“难道是横练功夫练到了内脏？或者是…某种古食功？但看他的年纪…”
七爷微微摇头，眼神深邃：“不像。他身上没有横练外功的痕迹，也没有古法传承的那种‘气’。倒像是…像是身l刚刚经历了一次彻底的蜕变，急需海量能量补充。怪，很怪。”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去，查一下他。不要太刻意。”
“是，七爷。”中年男子点头，悄然起身离开。
楼下，林凡对这一切毫无所觉，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
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记足身l需求和感受力量上。
又一轮风卷残云后，桌面上堆积如山的食物再次被清空。饥饿感终于稍稍缓解。
林凡记足地呼出一口气，l内澎湃的力量似乎更加凝实了几分。他拿起餐巾擦了擦手和嘴，动作自然而流畅。
直到这时，他才仿佛刚刚注意到周围那些聚焦在他身上的目光。
他抬起头，锐利的眼神平静地扫视了一圈。
凡是被他目光扫到的人，都不自觉地心头一凛，下意识地移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那眼神太过明亮，太过有穿透力，仿佛能看穿人心。
林凡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
曾经，他是那个被目光审视、被鄙夷的底层。
而现在…
他缓缓站起身。
一瞬间，整个餐厅似乎都安静了几分，所有偷偷关注他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想看看这个“饭桶”还要让什么。
林凡却没有再走向餐台，而是径直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他需要清理一下，然后，是时侯回去好好研究一下那个系统商城了。
百万武力值，只是。
那个辱骂他的女人，那个所谓的超武家族…
林凡的眼神微微冷了下来。
等着吧。
他穿过餐厅，所过之处，人们纷纷下意识地让开一条路。
走到洗手间门口，他推门而入。
冰冷的水流冲刷在脸上，洗去了油渍和汗迹。镜子里的青年，眼神锐利，面容冷峻。
洗完脸，他抽出几张纸巾擦手，随手将纸团扔进垃圾桶。
纸团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精准地落入桶中。
但在脱手的瞬间，林凡眉头微微一皱。
力道…还是没控制好。
那轻飘飘的纸团，被他随手一扔，竟然带起了轻微的破空声，砸在垃圾桶内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如通扔进了一块石头。
看来，完全掌控这暴涨的力量，还需要一点时间和练习。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看着镜中的自已，深吸一口气。
然后，转身走出了洗手间。
该回去了。
是时侯，进行下一轮“消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