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眼,让男孩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拉起妹妹转身就跑。
这次他们慌不择路,连放在地上的破碗都踢翻了,几个分币滚了一地。
"哎!别跑啊!"徐七洛还想追,被秦若白拉住了。
她注意到,那个修车的男人也站起身,推着自行车不紧不慢地离开了。
临走时,还朝孩子们逃跑的方向瞥了一眼,那眼神冷得像冰。
这一整天,秦若白在单位里都心神不宁。
就连好几次开会结束时的掌声仿佛都变成了孩子们逃跑的脚步声。
下班时,她特地让李向南来接她,一路上都在说这件事。
"那绝对不是普通的乞讨孩子。“秦若白笃定地说,”他们怕极了什么人。而且我总觉得......他们是想求救,但又不敢。"
李向南沉默地听着,握着车把的手紧了紧。
多年的行医生涯让他对危险有种本能的直觉。
而且,一个人身上的伤势是由什么造成的,他一眼大概就能辨明!
这件事,确实不简单。
三天后,秦若白陪怀孕的徐七洛去人民医院产检。
在医院侧门的小巷里,她第三次看见了那对兄妹。
这次他们没在乞讨,而是躲在垃圾箱后面,探头探脑地往医院里张望。
男孩手里攥着个干硬的馒头,正一点点掰给妹妹吃。
那馒头看起来已经馊了,女孩却吃得狼吞虎咽。
秦若白让徐七洛等着,自己悄悄靠近。
但还没走到跟前,那个男孩就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猛地回头,再次拉起妹妹狂奔而去。
这次秦若白看得分明——在那男孩转头的一瞬间,她清楚地看到他的脖颈处有一块明显的烫伤,形状古怪,像是个烙印。
而且他们的衣服虽然脏破,但料子却不差,分明是城里孩子常穿的的确良。
晚上回家,秦若白忧心忡忡地对李向南说:"我总觉得那两个孩子是想求救,但又不敢。向南,你有没有办法接近这样的孩子?他们好像特别怕大人。"
李向南沉思良久,手指在桌上无意识地敲着。
突然,他眼睛一亮:"这件事情你暂时别管了,我去问问!夏海洋最近在医院门口卖起了冰棍,他生意越发不错,跟葛东旭四处走动的多,他们都是老燕京了,地面熟。我明天去找他们聊聊。"
要说葛东旭的躯体化病症才好,在燕京走动的不多,可夏海洋即便只有十三四岁,但这些年在燕京摸爬滚打,认得的人遍布京城各个角落,成了李向南最好的耳目。
第二天把妻子秦若白送到单位,李向南特地早早来到念薇医院门口。
“小夏,最近生意咋样?”李向南在木头箱子里翻了翻,眼睛一亮道:“你还晓得特意拿被子隔热,老传统了啊!”
“嗨,都是跟前人学的!今年我进冰棍都算晚了,不过还能赚一点儿!”夏海洋拾起一根递过去,“南哥,我那天看到朝东哥了!嫂子特意带来跟我们认了认!南哥你弟弟跟你可真像!”
李向南摸了摸脸,吃着冰棍哭笑不得道:“你这话要被朝东听见他得乐死!他就羡慕我长的帅!”
“哈哈哈!”葛东旭夏海洋两人顿时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