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丁梨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亲手塞进了时逸陆的身体里。手术灯下,我看着医生将那团胚胎植入他的小腹。麻醉剂渐渐退去时,他茫然地睁开眼,手指颤抖着摸上自己平坦的小腹。我俯身凑近他耳边:三个月后,这里就会鼓起来。果然,他的腰线渐渐消失。那天清晨,他站在镜子前,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原本紧实的腹肌中央,已经凸起一个明显的弧度。他疯狂地按压那个弧度,像要把它按回身体里。别乱动,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伤着我儿子怎么办?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喉结上下滚动,却发不出声音。我笑着把他的手按在那处隆起上:来,跟宝宝打个招呼。他的掌心下,有什么东西轻轻跳动了一下。时逸陆猛地抽回手,踉跄着后退撞在洗手台上。镜子里映出他惨白的脸,和那个再也藏不住的孕肚。我欣赏着他脸上崩溃的表情,慢条斯理地系好领带:今天例会别迟到,记得穿宽松点的西装。他死死抓着洗手台边缘,指节发青。我转身时听见:咚的一声闷响——是他终于撑不住,跪坐在了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